我位极人臣,爹娘都哭着求我回家沈清辞苏婉免费在线免费试读

发布时间:2025-09-23 15:34:37

朱漆大门彻底合拢的刹那,沈清辞听见门外传来刘翠花尖利的撞门声,夹杂着姐姐们“弟弟再看我们一眼”的哭求,像极了多年前他被锁在柴房时,她们围着继弟沈明轩分食糕点的嬉笑声。

他闭了闭眼,将那些嘈杂隔绝在耳膜之外,转身往内院走。

青石板路被扫得干干净净,两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,投下斑驳的光影——这是他亲手打理的庭院,每一寸都透着与沈家村那座破屋截然不同的规整与安宁。

“相爷,要不要传晚膳?”

老管家福伯跟在身后,声音恭敬。

福伯是看着沈清辞从翰林院的小修撰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,知道他脾性冷硬,却也藏着旁人不懂的苦。

沈清辞脚步未停:“先备些热茶。”

书房里,烛火跳跃。

沈清辞坐在紫檀木书桌后,指尖摩挲着砚台上冰凉的雕纹。

案头堆着各地送来的奏折,最上面一本,是江南巡抚奏报秋汛的急件。

他本该立刻批阅,目光却落在了桌角一封素笺上。

那是苏婉半个月前寄来的信。

字迹娟秀,说江南的秋意渐浓,她新开的医馆收了个伶俐的学徒,还说后山的野菊开得正好,晒了些菊花茶,等他得空便托人送来。

信里没提半句沈家村的事,只在末尾写了句:“若有烦心事,不妨来江南走走,这里的水是软的,风是暖的。”

沈清辞拿起那封信,指尖微顿。

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冬天,他被刘翠花从家里赶出来,身上只穿着单衣,冻得几乎失去知觉。

是苏婉偷偷把他拉到她家柴房,塞给他一件她爹穿过的旧棉袄,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。

“清辞哥,你别听婶子的话,”那时的苏婉才十三岁,小脸冻得通红,却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,“你读书那么好,将来一定能离开这里,去大地方做大事。”

他当时攥着那碗姜汤,烫得手心发疼,心里却更烫。

那是他这辈子,第一次从“家人”之外的人身上,尝到一丝暖意。

而他的亲人们呢?

记忆像潮水般涌来——

他十岁生辰那天,好不容易从田埂上挖了些野菜,想换个铜板买本旧书。

沈明轩看到了,哭着闹着要,刘翠花二话不说,就抢过他的布包扔在地上,还踹了他一脚:“多大的人了,跟弟弟抢东西!没出息的货!”

三个姐姐站在旁边,嘻嘻哈哈地看着沈明轩把他的野菜踩烂,二姐还说:“弟弟就是弟弟,哪有明轩金贵。”

他十二岁那年,得了风寒,咳得直不起腰。

沈老实请来郎中,诊费却舍不得给,只买了两副最便宜的草药。

药熬好后,刘翠花却全给了沈明轩——只因沈明轩那天说自己“有点咳嗽”。

他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,听见刘翠花跟沈老实说:“反正他命贱,扛一下就过去了,别耽误了明轩长身体。”

最狠的一次,是他中了状元,骑着高头大马回乡报喜。

沈家村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,刘翠花却堵在门口,叉着腰骂他:“你个白眼狼!中了状元就忘了本!赶紧把朝廷给的赏银交出来,给明轩盖房娶媳妇!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娘!”

他那时穿着官服,胸前的锦鸡补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可面对亲娘的撒泼,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
他把赏银留下一半,说: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刘翠花却嫌少,抓起门槛边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打,骂他“不孝”“黑心肝”。

那天,他骑着马离开沈家村时,身后是全村人的指指点点,和沈明轩躲在门后得意的笑。

“相爷?”

福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,“茶备好了。”

沈清辞回过神,将苏婉的信仔细折好,放进贴身的锦袋里。

他端起茶杯,热茶的雾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。

“福伯,”他缓缓开口,“今天门口那几个人,查得怎么样了?”

福伯躬身道:“回相爷,沈家如今确实败落了。沈明轩前年赌输了钱,把家里的田地都抵押了,去年又跟人合伙做生意,被人骗了精光,还欠下五百两银子的高利贷。债主上门催债,沈老实被打断了腿,刘翠花和几位姑娘……这几个月一直在镇上乞讨。”

沈清辞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,骨节泛白。

他早该想到的。

沈明轩被他们惯得四体不勤、眼高手低,除了闯祸什么也不会。

他们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那根“废柴”上,如今自食恶果,本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可为什么,听到“沈老实被打断腿”时,心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?

他猛地喝了口热茶,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,压下那点不该有的悸动。

那是他们自己选的路。

当年他们为了沈明轩,把他往死路上逼的时候,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
“相爷,”福伯犹豫了一下,又道,“方才侍卫来报,说沈家人被赶走后,在街角哭骂了许久,还说……说相爷您‘发达了就忘了本’,‘连爹娘都不认,迟早要遭天谴’。”

沈清辞嗤笑一声,笑意却未达眼底:“天谴?我沈清辞能活到今天,靠的从来不是天意,更不是他们沈家的‘恩’。”

他放下茶杯,声音冷了几分:“让人盯着些,别让他们在京城闹事,污了相府的地。”

“是。”

福伯退下后,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。

沈清辞重新拿起那本关于江南秋汛的奏折,目光落在“苏杭一带”四个字上时,微微一顿。

苏婉就在苏州。

他想起她信里说的“江南的水是软的,风是暖的”,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了敲。

或许,是该去江南走一趟了。

不仅是为了巡查汛情,更是为了……避开京城这满地的尘埃。

他拿起朱笔,在奏折上批复,字迹力透纸背,一如他此刻的决心。

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,照亮了案头那方刻着“慎独”二字的印章。

沈清辞知道,从他关上那扇朱漆大门的瞬间起,他与沈家村的那段过往,就彻底断了。

那些旧疤也好,新痕也罢,都成了不该再触碰的过往。

至于沈家人的后悔……

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,都没有了。

夜色渐深,相府内一片静谧,只有书房的烛火,亮到了天明。

而几里外的贫民窟里,刘翠花还在哭骂,沈老实躺在床上哼哼,三个姐姐缩在角落里,盘算着明天该去哪里乞讨——她们还没放弃,总觉得血浓于水,沈清辞迟早会心软。

可她们不知道,沈清辞的心,早在被扔进破庙那个雪夜,就已经冷透了。

有些债,不是眼泪能还清的。

有些伤,不是一句“后悔”就能抹平的。

沈清辞要去江南巡查的消息,三日内便传遍了朝野。

早朝时,他向皇帝禀明秋汛隐患,自请前往苏杭一带督查水利,顺便安抚灾民。

皇帝沉吟片刻,准了,还笑着打趣:“先生此去,正好替朕看看江南的秋景,回来时带两枝新茶,也算不辜负这趟差事。”

满朝文武都听出了皇帝的倚重。

谁都知道,沈相是皇帝的左膀右臂,若非事关重大,绝不会轻易离京。

只有沈清辞自己清楚,这趟江南之行,一半是为了公务,另一半,是为了逃离。

逃离京城那若有似无的窥探目光,逃离沈家人可能再次出现的纠缠,逃离那些藏在记忆深处、稍不留意就会翻涌上来的冰冷过往。

出发前夜,福伯递来一封密信,是京畿卫所送来的。

信上写着:沈氏一家仍在京城徘徊,近日在南城一带哭诉,说相爷“忘恩负义”“不孝忤逆”,引得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议论纷纷。

更有甚者,刘翠花竟跑到国子监门口哭嚎,说要找“有学问的大人”评理,被巡城的禁军驱赶走了。

“这群人,真是不知廉耻。”

福伯气得脸色发白,“相爷,要不要老奴再去敲打敲打?”

沈清辞正在灯下整理行装,闻言只是淡淡抬眸:“不必。”

他将一件素色长衫叠好,放进行囊——那是他特意备下的,到了江南,不必总穿官服,倒能自在些。

“他们闹得越凶,越显得他们理亏。”

沈清辞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百姓议论几句又如何?日子久了,自会看**相。”

他经历的风风雨雨,远比这几句流言要凶险得多。

当年在翰林院,被同僚排挤,被上司构陷,他都一一扛了过来,靠的从不是旁人的同情,而是自己的风骨与能力。

福伯仍有些忧心:“可万一……”

“没有万一。”

沈清辞打断他,指尖拂过行囊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木匣,里面是他准备带给苏婉的东西——一支他亲手雕刻的木簪,样式简单,却磨得光滑温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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